摘要 任何一个民族,都有区别于他民族的思想及思维方式,不仅如此,即使同一民族,在不同的历史时期,也有不相同的思想及思维方式。思想史要研究的,主要不是既成的现象,而是这现象所包含着的观念。从现象看,衣、食、住、行,诗、书、琴、画,各具成象,是可以耳闻目见的,而思想、观念,却既不可闻,也不可见。然而,这不可见闻的思想,却对人类的生活方式、艺术形式,影响很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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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想,太抽象了,惟其如此。便易歪曲、误解,乃至任人解释,所以,研究思想史,贵在精确,贵在言而有据。那种无根漫说、大而不当的空论,是治史之大忌,尤其是研究思想史所当避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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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书法而言,贯通古今的思想史,至今阙如。过去的书论,多为笔札,只言片语,虽不乏灼见,但散论杂说,并未铺陈一贯,其他则多言技巧法度、赏鉴考评。书法隶为士大夫者流视为附庸。雕虫小技不足以为大学问,不青书法,不足标榜儒雅,只知书法,又将被视为昧于大道的凡庸之辈,所以,倾大力以研究书法,从各个角度去研究的人,向来寥寥。这又给这种专科类别史的研究,带来了困难。到了现代,这样寂寞的情况,更加明显,从康有为的《广艺舟双楫》之后,洋洋宏论的书学书籍,便罕有了。大学者,如粱启超、郭沫若,如朱光潜、宗白华,也偶有所及,但稍涉即止。零篇短札,虽时有发表,而较之画学研究的规模及成果,实在是微乎其微的。书、画并论的盛事,已成往迹。所以,今天研究书学,实在是具有抢救性的。